沧海晓奏

Day 53.

*原著向书信体，王杰希视角。接《给你的第一封情书》，是被表白者的回应。

*情书请走这里：鱼鱼传送门！

*写的时候听的BGM是张信哲的《有一点动心》，“人最怕就是动了情，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却陷入爱里”真的把暗恋形容得很透彻了~

致一封情书的回信 

 

致喻文州：

 

见字如面。

话是这么说，我们今天才见过面，还一起吃了晚饭。你在席间约我喝了几杯，不知道是因为不擅长喝酒还是别的什么而满脸通红。

这样的你我不是没见过。第六赛季蓝雨击败微草成功夺冠的那次，也是在饭店的包厢里，你也是约我喝了很多。你的酒量很差，又容易上头，那时候的我有很多理由相信你是因为高兴才脸红，没有读出你眼里可能有过的暗示。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自己无意中漏掉了许多细节，职业圈里的人老说我是钢铁直男，不是没有原因的。

 

从你手上接过信封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一封信，心里还纳闷你为何反复强调要等到我回房间后才能阅读。别看我一脸镇定，实际上自个儿忐忑了好久，一时间连酒都醒了大半。

总之你的来信我读完了，看得出来你很紧张，全程都在试图活跃气氛。你确实话多，也许平时都有黄少天做挡箭牌才没那么明显吧！相比之下我一直都是不善表达的类型，尽管你在信里用了“健谈”这个词来形容我。

想不到这种情况下要说些什么，干脆就回复你的几个关于。

 

关于那些明信片。

同你一样的是，我也很少与人有书信来往，这些年给你的明信片也应该不算是来往，都是由我单方面寄出而已。这其中的心路历程很简单，到了某个地方之后想到了谁，就会给谁寄出明信片。明信片上会盖有当地的邮戳，我感觉是比较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一直以来都只是将这当做是我们之间一种约定俗成的交流方式，从没想过会对你造成那些麻烦，是我欠缺考虑了。

寄出第一张明信片的起因，是和你认识不久之后的一次聊天。你说你从没来过B市，又说想瞻仰一下帝都的风采。不知是否是我的阅读理解能力和联想能力太差，总之听到“帝都的风采”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天安门。明信片上的照片明显有PS成分，不够真实，所以我才临时起意说要约你去看升国旗。

实际上后来你还是来了，是在我出道之后的某天，你来看我的比赛，顺便休假。只不过预定要去看升国旗的那天我俩都睡过了头。那次你来的时候是冬天，你嫌天气冷，每天闹钟响了就翻过身来一条腿赖在我身上，死活不肯起来（你可能并不记得这些细节，也可能根本是你故意为之？）加之那时你好像一直都很累，我不想贸然叫醒你，结果就是我们哪也没去，除了睡觉就是窝在有暖气的屋子里打荣耀，为了避免外出吃饭被人认出，一日三餐都靠外卖解决。

我至今最后悔的是那会太善良，没有想到要回敬你老北京豆汁儿，喝完它你一定不会向我真诚推荐什么虫子了。

 

关于初遇。

我从没想过那天唐突地约你吃夜宵，最终会导向如今的局面。

正如你所说，那个时候年纪还小，比赛中间同你和黄少天提出我的看法时，注意到你们眼里的惊讶，我心里是十分得意的。没想到却被你当头浇了一把冷水，心里自然有很多不服气，单独约你出来也是想要向你证明自己，好让你打从心里推翻对我的不认同。

现在回想起来便觉得自己实在很幼稚。可谁年轻时没幼稚过呢？

 

至少那份幼稚的结果是好的，否则我可能会错失一个认识“喻文州”的机会。被辣椒粉辣到掉眼泪的却仍不服输的、聊到自己家乡的习俗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对自己的缺点和别人的缺点都坦诚的喻文州，他有趣、乐观、倔强，一举一动都有吸引我的地方。

我一直很抗拒一种人际交往定律：如果认识一个人的媒介消失了，和这个人的关系也就慢慢终止了。好在我预感到你似乎并不在这个范畴，而我的预感是正确的。乃至之后再与你相处，很轻易就从荣耀过渡到了更日常的话题。

能认识这样的你，并因为一场偶遇、一顿夜宵、一次网吧通宵成为逐渐互相理解的朋友，我觉得很幸运。所以我对你说了谢谢。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解读这句谢谢的，但于我而言，后来的很久很久我一直带着某种感激心情与你来往。同你的心情一样，和你相处令我感觉非常愉悦，是与任何其他人的相处都不能替代的。

 

关于那次不愉快。

事到如今再继续道歉或是解释为何没能赶回去并没什么卵用，就算我告诉你当初开口约你单独出来看电影本意是想跟你培养感情也于事无补。我在这里想说的是这场电影背后，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俱乐部的事务花了比我想象中更长的时间，我心里是着急的，每分每秒都在想要再快一点完事，至少能赶去陪你看个结局。我本应发信息告诉你我可能无法赶回去，我没有这么做，是我的过失。

收到你的信息说已经回到酒店时，我着实松了一口气，当即就开车去了你下榻的酒店。你当然不在酒店，据你的来信所说，你当时还在电影院等我回去。我承认自己的迟钝，假如那时选择的是赶往电影院，便不用在这里与你陈述这些过往。

你应该不知道我在你的房门前面按了无数次门铃，焦急到在走廊里跺脚，未果后就等在酒店的大堂，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也不知道该不该揭穿你的谎言。

你也应该不知道你从的士里走出的瞬间我就发现了你，我站在明亮却冷清的大堂，不知要用什么样的形式来迎接你脸上可能有的难过、责怪或者怨恨。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整颗心都沉了下去，原本可能只需要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局面，我却怎么都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

于是在你发现我之前，我从侧门离开了大堂。

 

尔后的发展和你知道的没什么偏差。我花了很长时间来消化那一夜为你产生的情绪，这其中涉及到的东西很多，以至于我考虑了很久很久，期间都没有怎么与你交流。

后来我想，我和你的这些事需要的从来不是暧昧而是坦率。

你在信中讲了很多有关我和微草的话，有些我认同，有些我认为此时此刻已经没有读完或回复的必要。我正在写的是针对一封情书的回应，与你无关的部分我决定按下不表。

我很喜欢你说的那句“性格比较倔强的人好像总是很难在自己的故事里长大，然后在别人的故事里变坚强”，从这个方面看来我们很相似，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是因为这种相似才走到现在这一步。

这里继续借用你的话：“所以我遇见了你”。

 

改变打法的那会应该是我整个职业生涯中最难熬的一段日子。那时候我常常想到你，想到你刚出道的那段受人诟病的时期，你是如何做到坚决站在台面上应对大风大浪不退缩，还能游刃有余地微笑。这样的你也许不会后无来者，但一定是前无古人的。这个圈子里确实有很多值得人敬佩的人，而你是我佩服的第一个。

你提及低谷期时从我身上汲取力量来渡过难关，却不能成为我的力量。我必须要纠正这个地方，并告诉你：不要怀疑，你一直以来都是支持我的力量。

你对我心境的分析很多都是对的，比如我并不真觉得苦。但能够动摇人的不仅仅是苦，我有迷茫过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也有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徒劳的时刻。那种时候我就会想，假如喻文州能挨过那些闲言碎语向前进，我为什么不能坚持下去？这样想便会好过许多，久而久之，便开始察觉到对你的感觉和最初那时有所不同了。

我始终不能确定这种感情的本质，是依赖、憧憬还是别的什么，曾有在夜里想到你的事就会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也有在淋浴间的雾气里反复写你的名字，真情实感像个智障。

 

也许是因为后来的我们彼此都找到了答案，然后就有了那场并没有出现的流星雨。

现在外面的天空很晴朗，我准备写完回信之后就上楼顶透气，顺便看看能不能看见星星。我估计在市里是不可能看见的，不过就算去了郊外也未必就好一点，至少过去那次和你站在山丘顶上等流星的经验是这样的。

写到这里我得跟你坦白。那一夜其实我也什么都没看到，只不过连那时为何要对你说谎的理由都已经忘了个干净。你好像真的有很多心愿，双手合十闭上眼好久。你没有察觉到我盯着你看，看着你的睫毛冻得发颤的样子，有一朵雪花偷偷落下来，我伸手从你的头顶将它接住。

把你裹进大衣里的时候，你没有拒绝我的好意。我在心里暗暗窃喜，而你踌躇了一会，才选择抱紧我的腰。

我在那时问你许了什么愿，你一边说那是秘密，一边仰起头看着我，嘴角弯弯地笑起来。那一刻我真的有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然后我说希望有一天你能和我分享你的愿望，你点点头，重新恢复被冷夜逼出来的面无表情的样子，发梢贴在我的锁骨上。

我实在不想把冲动表现出来，尽管我约你去山上这件事本身，本来就带着那股冲动的念头。然后我抿着嘴吻了你的后脑勺，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

我猜我是想将心事说出来的，所以我握着你的手不放开，我也猜那时候在暖和的车厢里你跟我对视良久，你的心中所想和我一模一样。只怪我俩实在太过默契，又可能是有太多和荣耀和梦想有关的事情横在感情的中央，使我们都决定把私事放在后头。

你要是怪自己怂，那我就只好跟你一起背这个锅了。

 

写到这里觉得手酸，既然话都已经说开，这些年囤积下来想说的实在有很多，但我也实在是不想写了。希望你明白你是真的挺特别的，换了别人来信我肯定不手写回信。

酒店配的塑料笔写起来不舒服，加上今天的比赛强度很高，老年人的手真心吃不消。我不是懒。

 

我准备把这封回信从门缝给你塞进去，但愿你不会把它当做小广告丢掉。看完之后你还愿意听我继续说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说起来，这个赛季我们好几次单独吃饭，每次你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憋屈样，我以为你是有什么跟蓝雨有关的难言之隐，想找人倾诉又不好跟我讲。搞了半天其实你是在想怎么跟我告白吗？考虑到你的段位是联盟四大心脏之一，想套路你比登天还难，我一向以为你是那种天塌下来都会不动声色的类型，没想到遇到暗恋时也会把情绪摆在脸上。

不过这种感觉也不坏，反正我还挺喜欢的。

正是从看流星的那一天起我开始考虑以后，总有一天我和你都会走下荣耀的舞台。只怪我比你要早退场，才给了你机会抢先一步。机会主义是你们蓝雨的战术风格，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写结束语之前突然想起一件事。实际上我长这么大都没一次性写过这么多字，算是礼尚往来，也送你一个第一次。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按一排30个字算的话你那封情书差不多得有六千字了，我肯定不如你写得多，又实在不想在这方面输你一筹。

 

所以剩下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六千字。

 

 

[王杰希在此留下了一个潇洒的签名。]

 

 

THE END.

文末废话：

抱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书信体我真的不太会写，乱七八糟毫无逻辑。喻总的那封写得比较顺，老王的真的难写，感觉他的人设就不是会写情书的类型（退休老干部什么的x）

基本上两封信就是双向暗恋捅破窗户纸的事。由衷希望王总在送小广告到鱼房间的时候刚好碰上鱼鱼开门，四目相对，该进房间干啥干啥了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