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晓奏

就让我们回到起点,再度出发吧。

【王喻】晓光(Three)

架空双警察设定。

续写一个开放式结局。这只是一个平行世界的续写。

不看前情提要不影响观看本文,照顾非无差党。

想看原篇(喻王)的无差党可以走→戳这里


*应该是要说的,祝某一直支持我的人生日快乐。但愿能看到。


Two


无谓千峰历尽。

犹记爱你如昨。


Three.

大概是组长和组员都已经习惯了王杰希放飞自我的脑回路,是以他请求暂时调任G市的时候也懒得拦他。谁不知道王杰希心里那点心思,全世界都知道,可能只有喻文州不知道。


陪喻文州复健多次以后王杰希终于得出了结论,尽管很可惜,但喻文州或许永远都不能恢复原来的状态了。这对于一个警界的天之骄子而言,无异于五雷轰顶的打击。


无论尝试多少次,喻文州都无法顺利开枪,用尽全身力气的时候他或许能够靠双手扣动扳机,但那也意味着他全身都在发抖,拿枪的手怎么能发抖?他也无法流畅地进行近身格斗,体力差得惨不忍睹,每次在训练场都是三两下被王杰希撂倒,你来我往个几回合他就透支了体力,干脆躺倒在地一动不动,用失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上散乱的光华。他熟知那些技术,他的身体却无法顺应他的意志作出想要的反应。


王杰希对此一直保持疑惑的态度,出院的时候喻文州的身体各项指标均显示正常,若不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没愈合的伤口,也没可能把他从医院里放出来。按照道理喻文州只要坚持练习,至少应该慢慢找回状态。喻文州可谓执着勤奋,各项训练没有一样落下,但他的努力全都仿佛泥牛入海,没在他复健之路上帮他推动哪怕一点点进度。


为此王杰希致电过张新杰,询问这其中可能的原因。张新杰则建议他再观望一段时间,好在喻文州也算意志坚定,即便知道恢复的希望渺茫,他仍然每天持之以恒地保持着一贯的训练量。


“喂,王大眼,王大眼!”王杰希的思绪是被远在B市的组长近乎咆哮的声音拉回来的。他回过神来盯着荧幕,叶修还是老样子叼着根烟,翘着二郎腿,气势逼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能不能对上级领导有一点点尊重?”


“我在听。”王杰希说。


“你在听?你明明在神游啊,当我傻吗?”叶修表示呵呵真是信了你的邪。“赶紧说正事,早点结了会议你好回去陪你的那谁,你以为好不容易把你发配G市我愿意跟你不远万里开视频会议吗?”


“你刚才说到现在黑市里流通的新型药品,那种跟毒||品一样会让人上瘾的药。”王杰希并不打算接过叶修的垃圾话,干脆三下五除二把话题拉回正轨。


“没错,有线人弄到了样品,化验科的还在加班加点,但好像不怎么顺利。”叶修说,“成分过于复杂,有些原料好像是走的特殊途径弄到的。”


叶修明显是话说一半,想吊他胃口,王杰希向来不吃这套:“所以这个药到底有什么问题?”


“要是只是流通在普通老百姓里面,那就是缉毒组的事而不会惊动反黑组了。”叶修缓缓吐出一口烟,一时间荧屏那端烟雾缭绕,很有几分扑朔迷离的氛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不是已经端了最后一个据点了么?居然还有余党。别告诉我这些药都流通在上流社会,都已经没落成这样还敢靠吃大公司敛财,哪来的路子?”


“那帮人做事会有多不择手段,你恐怕比我更清楚吧。”叶修悠悠道。


王杰希挑了挑眉,没有反驳。


“按理说被砍了左臂右膀,基本高层都已经落网,怎么样也该消停一段时间了。”叶修又说,“这只是我的猜测,这群人没死心,反而准备靠这种新药再搏最后一把。这种孤注一掷,往往都是狂风暴雨式的。”


王杰希点了点头,他站了起来,想了想还是把疑惑问出了口:“你有证据证明是同一批人在幕后操盘吗?”


“巧了,没有直接证据。”


“那就是有间接证据了。”


被王杰希抓住了要领,叶修却突然停顿了一下,短暂地侧过头望向别处,似乎是在考虑该不该说。他用一根烟燃尽的时间得出了结论:“你记得你之前带回局里的胶囊么?化验科至今还没彻底研究透它们的成分。”


王杰希若有所思,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滑动,用无形的笔迹书写着他的分析,某种逐渐清晰的思路在脑海里成型,“你是说那种药和这种新药很类似。”


叶修没有作答,而是盯着王杰希的眼睛,少见的不苟言笑。


王杰希指尖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用力深吸一口气,想要重新再理一遍思路,而对面叶修早已挂断了视频。


***


警局出来时万里无云,本该是轻松惬意的一天。


会议结束得比预想要早,王杰希接下来也没有别的日程。无所事事不如去叨扰一下心仪的对象,他自觉有些乱了,七零八落的拼图碎片似乎渐渐拼凑出了些许眉目,但又差了点关键的连接点。


叫了辆车,才想起早上在警校分开以后喻文州说起他今天下午休息,会直接回家,他才匆忙把目的地从警校改成喻文州住的公寓的地址。


到了喻文州家门口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按了几次门铃,而喻文州迟迟没有来开门。时间很充裕,按理喻文州早该到家了。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王杰希心有不祥的预感,似乎是被叶修的乌鸦嘴说中了坏事,于是他攀上顶楼,顺着公寓外的空调箱往下爬,他身手矫健,做起这种事来得心应手。好在喻文州住的公寓与隔壁楼离得很近,中间只留有五米左右的过道,下午两点的小路上半点人影也没有,喻文州住在顶楼往下三层,王杰希几乎毫不费力地落在他的阳台上。阳台的门没有关,王杰希有点恍惚——突然有种爬进莴苣姑娘的城堡与之私会的错觉。


可惜他不是王子,喻文州也不是莴苣姑娘,屋子不向阳,夏天里依旧瑟瑟地凉,卧室的卫生间里有水声传来,王杰希寻着水声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半分钟后他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喻文州背对着他,他看见一地的血渍,散落在洗手台上的是绷带、棉花球、酒精和止痛药。


“你在干什么?”在看到这一切的一霎王杰希几乎不假思索就开了口。


喻文州被惊得浑身一震,他本不该放松警戒,但可能是门铃响过几次后彻底悄无声息,便以为来访者应该已经离去,这才放心地开着卫生间的门,进行着他秘密的活动。也可能是他现在顾不得警戒了,王杰希看见他右手的手臂上有条狭长的伤口。


气氛有点诡异,翻墙闯入的入侵者和房子的主人隔着一米的空气对视。


“小伤,不碍事。”被王杰希发现,喻文州干脆继续我行我素,他用棉花沾上医用酒精,轻轻擦拭着伤口,面部的表情不如他的话语那么轻松,浴室里一股浓郁的血与酒精混合的味道。


“你给我过来,让我看看。”王杰希皱眉,“是刀伤。你干什么了?”


“回家路上被人拦了。”喻文州轻描淡写。


“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拦你?知道是什么人么?”王杰希眯起眼看喻文州娴熟地处理伤口,鲜红的血染透了一个又一个白色的棉球。


“谁知道,或许是抢劫的……啧。”喻文州一咬牙,重重按压住伤口,总算成功止了血。这一下他彻底脱了力,面如金纸,他后退两步闭上眼靠着卫生间的砖墙就这样慢慢一点点滑了下去——直到王杰希把他从半空中捞了起来,打横抱起安置在了卧室的床上。


王杰希迅速为喻文州涂抹了膏药,缠好绷带,“先不提那人。你为什么不去医院?”


喻文州轻轻摇头,“我的身份在队里还是敏感,要让人知道我受了伤肯定又是一番兴师动众。”


“那你也至少该跟我说。”王杰希的脸色说不上好看,就近看过以后才发现那不是一般的割伤,对方没留手,划痕深可见骨。“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逞强。”


“别替我担心啦……只是一场意外,我自己能应付。”喻文州被他说得有点无所适从。


“喻文州。”王杰希抿了抿嘴唇,“要知道我会很担心你。”


喻文州默默地低下了头,轻声说:“你真好啊。”


王杰希本已准备回卫生间收拾那一片狼藉,听得喻文州突如其来的一声感慨,动作微微一滞,回过身来,喻文州明显还有后话。


“他们告诉我,在之前的卧底任务里我救了你的命。”喻文州果然继续说,“我好像有点明白我们那天见面时你对我说的话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如果我曾经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救你,那么我一定是心甘情愿的,你不欠我什么,你也不该道歉。你不需要为此对我很好,那委实没有必要。”


王杰希看着喻文州的眼睛,喻文州的眼神无波无澜,这一刻他有种想把一切说出来的冲动,一切也包括那意乱情迷的夜晚,包括他们曾经唇齿相接紧紧相拥,包括喻文州亲口说出的’我喜欢你’,他张了张口,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如果不是我欠你,那么就是你欠我了。”


没想到喻文州非但没有惊讶,反而莞尔一笑,“你终于肯说了?”尾音上扬,带着点期许的语气。


王杰希一时哑然失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简单的激将法,聪明如王杰希也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就算失忆又怎样,喻文州诱导人说话的技术还是那么炉火纯青。但此刻他不是在被审讯,喻文州也并不高高在上,他选择从高处逐渐逼近对方的脸,几乎就要吻到喻文州的唇,而喻文州不躲也不闪,由着他贴近,他感受到喻文州忽然急促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他最后还是没有吻上去,而是轻轻搂住了床上瘦弱的青年。


“你对我做过非常残忍的事情,但我选择原谅你。”王杰希说,“我确实不该道歉,我是该道谢的。谢谢你一直坚持到我来,我知道那很不容易。如果你没有坚持,我就没有机会证明你是对的了。”


“所有的绝境都是为了被打破而存在的。”喻文州忽然幽幽地说。


“没错,原来你还记得这句话。”


“原来我曾经也和你说过这样的话么?”喻文州轻笑,“倒还挺像我的风格的。”


简简单单的一段对话,王杰希却觉得心脏和大脑的每个角落都洋溢着感动和欣喜,情绪游走在他的每一个神经末梢,让他忘记言语。他忍不住从轻搂换作抱紧了怀中的人,要用怀里的温暖证明这不是梦境,他确确实实找回了他的光。


几年之间彻底失去联系,一度以为喻文州就会这么杳无音信,或是未来的某时从某个人口中听闻喻文州已经过世的消息,可他终于是打破了这绝境,把喻文州带回了身边。哪怕他失去一段于王杰希甚至于他自己而言非常重要的记忆,喻文州还是那个喻文州,他一点都没有变。


自此他再也不想克制自己的心情,喻文州不一定会想听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但他还是由着话语脱口而出:“喻文州,以我对你的熟悉,我想你并不真的迟钝。你大概也知道我对你的好与感激和报答无关,但你无须现在给我回答,我只是还喜欢你,我找了你很多年,我也不在乎再等几年,等你再次喜欢上我。”


他说完了,把喻文州从怀抱里放开,他退后两步,给予喻文州一个安全的距离。而喻文州垂下了眼帘,情绪隐藏在睫毛投下的阴影里。王杰希想,他大概很混乱,被一个认知里才刚刚认识几个月的男人表了白,换谁都该混乱。


说不失望大概是假的。那些皆大欢喜的故事里总是写人们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勇气,愿意不顾一切努力去想起伤痕累累的过去,只为与相爱的人正式重逢。王杰希有那么一瞬间是多么希望喻文州能够被他的话语感动,然后微笑着说那么我会努力尝试慢慢爱上你。


可现实远比故事要冰冷决绝得多。对于这时的喻文州而言,只要他还未想起,王杰希就还没有重要到要让他愿意为了王杰希勇敢起来,去面对他极力想要忘记的惨痛记忆。


竟是个悖论的死局。


而喻文州果然欲言又止。无论是暧昧的、敷衍的、还是抗拒的话语都没有说出来,喻文州伸出双臂,向王杰希索要了又一个拥抱。


他趴在王杰希的肩头,声音听起来有点艰难,“我不能说,我现在无法回应你的心情。无论我说什么都太草率了,我不能说。”


他重复了两次“我不能说”,而王杰希只有再次抱紧他。


王杰希惊觉自己犯下滔天大错,那么天真又不经思考。他揭露了某个致命的事实——喻文州曾经喜欢过他,可喻文州却无法想起。是他逼喻文州把对感情的憧憬和对痛苦的逃避放在天平上衡量。


要知道,察觉到自己忘记了喜欢的人,也是世上最艰难残忍的事情之一。


***


这天王杰希是在喻文州屋里住下的。


他实在放心不下喻文州,喻文州也默许了他几乎是任性的好意。


喻文州在警校附近租的单间公寓,没有与家人同住。公寓里没有客房留给王杰希,原本他的意思是睡在客厅,喻文州却有点过意不去,最后折中的方式是睡同一张床盖两张被子。


喻文州的卧室里也没有熟悉的薄荷清香,想来那种自制香水果然只属于王杰希记忆里的青年。


卧室的床两米乘两米,一个喻文州再加睡下一个王杰希绰绰有余。不知是别扭还是习惯,喻文州选择了背对王杰希的姿势。黑暗中王杰希看着对方的后脑勺,朝思暮想的恋人就在如此近在咫尺的地方,却又似乎触不可及,他带着这样刺得心口生疼的念想进入了梦乡。


王杰希的睡眠不深,或许是前些年卧底任务时养成的习惯,什么时候都留了半个心眼,夜色最浓的时候他被断断续续低低又沉闷的呻吟拉回了现实。夜里的空气有点潮湿的凉,他打了个激灵,惊得坐了起来,立刻就去查看喻文州的情况。


喻文州看起来糟糕透了,整个人彻底蜷缩成了一团,被子早就不知什么时候被杂乱不堪地弄掉在地上,王杰希下了床绕到另外一边,台灯在喻文州一侧的床头柜上,也顾不得眼睛突然见光的难受,他点亮了灯,瞬间收缩的瞳孔里满是喻文州那张冷汗涔涔的苍白的脸。


他双眸紧闭,眉头皱在一起,剧烈地喘息着,喘息间带着那些若有若无的呻吟,本该受伤正发疼的右手死死按住了头,左手则捏成了拳按压在心口。


怎么看都很严重,王杰希想帮他拍拍背顺个气,然而他的手指刚碰到喻文州的皮肤就察觉到一股异常的灼热,喻文州整个身子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发烫,不一会就开始不住地发抖,脚趾不自然地缩起,全身的肌肉都绷直,像是在全力抗拒着什么的入侵。


“喻文州,喻文州!”他试图让喻文州睁开眼看着他,“你跟我说你哪里不舒服?”


似乎不像是白天受的伤感染发炎的症状,王杰希也是久经沙场的人,对于如此外伤可能造成的副作用了如指掌,比起身体不适,正在忍受某种未知的难以言喻的痛苦更能够贴切地形容此刻喻文州的状态。


喻文州完全没有回答他的意思,还是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姿势,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冷汗沾湿了枕巾,王杰希注意到他的枕巾上有汗渍自然晾干的旧痕迹。


“喻文州!”王杰希又唤了一声,他摇晃着喻文州的身体,想要把他唤回自己的身边。


但他失败了,无论他怎么用力晃动他的肩膀,一遍一遍重复他的名字,喻文州始终不曾醒来。喻文州仿佛是陷入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必然是被天劫业火拥抱着的修罗地狱,王杰希奋力伸出手,却没能把喻文州从地狱里拯救出来,不甘又无力。


王杰希痛恨自己这样的无力,三年半前他情非得已只得无动于衷地凝望喻文州离开的背影,别无选择地对他见死不救。如今他终于能够如意地选择守护对方,却没想到他竟没有那个能力。


心里藏着的那个冷漠的王杰希经年之后又出现了,他冷冷地睇着这个跪坐在床头惊慌失措的王杰希,然后把一股带着狠劲的意识撞进了这个王杰希的身体里。他扑上床,张开手臂把喻文州狠狠扣进怀中,用有力的坚实的胸膛试图抚平对方不安躁动的情绪,他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至少把一点点温存传进另一边的世界。


是他的失败让喻文州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喻文州为了他出此下策把自己推进深渊,他却不能代替喻文州承受此时此刻的煎熬。


喻文州滚烫的身体在他怀里持续颤抖,每一道粗重的呼吸和呻吟都如同重锤敲在他心尖。直到一个钟头之后,他的衣服都被喻文州出的汗弄湿,他不敢放手哪怕一秒钟,喻文州才终于慢慢缓了过来,不再露出痛苦万分的神色,这时他忍不住又呼唤了对方的名字,“喻文州?好点了吗?”


喻文州在他怀里微弱地动了动,这回才总算安安稳稳地重新睡了过去。


他终于意识到,方才喻文州是在做噩梦。他不仅做噩梦,他还能在梦醒时分记起这些梦的内容,他肯定也知道自己会变成这幅模样。王杰希听过他说一些梦里的场景,而王杰希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场景全都来自于三年前那场卧底任务,来自他后来独自面对的苦痛折磨,来自他下意识要忘记的那些不堪的惨痛记忆。


他梦见的陌生的自己也并非虚假,而是真实存在过的喻文州,一个对王杰希说过“我喜欢你”的喻文州。他从来没和王杰希说起任何和王杰希有关的场面,他似乎从来不会梦见那些他失去的记忆里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美好的回忆,不会梦见那潜藏的恬淡的爱情。他只是做噩梦。


然后王杰希又意识到,喻文州是不是每天都这样做噩梦?身心都被一遍遍无止尽地折磨,折磨到连口中溢出的呻吟都喑哑,心跳要攀升到临界边缘,全力运转整具身体都无法抵御梦魇残酷的入侵。


光是这样稍微想象一下,王杰希便觉得如坠冰窟——他的心和怀里喻文州的身体一起渐渐凉了下去,直到脚尖和大脑的每一个末梢都彻底发冷结冰,某种如同直坠幽深海底般的恐惧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


TBC.


F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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